Monday, November 28, 2005

冷眼旁觀

這或許可以呼應老劉的一篇回應指數高達25則,名為“A Warm Person”的文章。

很多人都說我是個脾氣很好的人。想想這二十幾年來我似乎很少發過很大的脾氣,大概只有一兩位帶衰的朋友見識過我真正大發雷霆的場面。其實我不是一般人眼中看起來那般地不愛生氣,只是我不善於處理氣憤或難過的情緒。生氣的當下,無法說出任何一句傷害力強大到足以跟對手相抗衡的氣話;難過的時候,也不習慣向朋友哭訴尋求安慰。於是,只好選擇不說話,偷偷躲起來,回到一個安靜的角落,然後等待。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等待著情緒的消化,直到我有能力將所有不愉快的記憶通通丟掉,所有的一切就當作沒發生過。這是一種不傷害對方又可以保護自己的『自癒能力』。

正當我蠻滿意這種「看起來脾氣好又什麼都無所謂」的人格特質的時候,我的妹妹還有我的一位好友卻說,其實我這個人很冷漠。我腦中一片混亂。這感覺就好像有一天醒來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男兒身一樣的讓人措手不及。或是一個舞台劇演員,腳色定位明明是個婀娜多姿的女人,觀眾卻讚嘆你這個壞女人演的真是傳神,讓人搥胸頓足。

但是我也必須承認,「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其實就是「冷漠」的一體兩面。說穿了,只是害怕自己受到任何傷害而過度保護自己的表現。從來我就不願加入任何人的戰局,不敢面對模糊不清的感情,沒有認真地討厭過一個人,甚至沒有勇氣參與一場愛情遊戲。我就像是一個旁觀者,蜻蜓點水式的關心著我應該關心的人,又可以不著痕跡的抽身離開。

我突然想起公子哥說過,我們都是懦弱的人。

Thursday, November 17, 2005

愛心筆弟弟

眼看火車就快進站,忙著打開袋子的拉鍊,翻開錢包,挑出二枚十元硬幣。第一枚硬幣投下,第二枚硬幣投進去卻掉下來,再投一次沒成功,又試了一次。這一次選擇用食指與中指夾著十元硬幣輕放在投幣孔,然後用食指的力量迅速推進。紅色的電子螢幕終於顯示數字20。一人,單程,台北。取票口上躺著一張車票及二枚一元硬幣。手拿車票,把一元硬幣放回錢包,轉身準備奔向第一月台,卻沒發現身旁站著一位年輕小夥子。『小姐,妳很寂寞嗎?』他說。不假思索地回答,『是阿。』心頭一驚,又後悔回答的這麼迅速,好像是既定的事實一般。『因為你的袋子裡有本百年孤寂。』唉,好爛的開場白。他補充說。『不然你跟我買愛心筆好了,做做善事,一套一百五,我們公司還有付發票喔。』這下真的該走了。於是笑著對他說:『你加油。』快步走向月台,火車走了,下一班火車半小時之後才會來。

Tuesday, November 08, 2005

鋼琴


最近又開始學起鋼琴。不過我的好友一定會不置可否,冷冷地說:『這女人,三分鐘熱度的毛病又犯了。』想想也是。兩年多前我也突然心血來潮,去救國團報名爵士鋼琴,每個禮拜一次,一次二十分鐘,老師只教簡單的和弦技巧,她示範一次,我跟著彈一次,一堂課就結束了。總而言之,我不喜歡那個老師,後來就藉口是SARS的緣故,去了四堂課之後就沒去了。喔,最近一次關於「三分鐘熱度」的經驗是十堂課我只去兩堂的HIP-HOP。

小時候,媽媽曾帶著我跟著姊姊一起去山葉教室學鋼琴。後來媽媽錄音存證,證明我上課不認真,就說我跟姊姊乾脆都不要學了。長大一點才知道我媽是因為不想花錢買鋼琴,又不好意思帶我們去樓下鄰居家練習鋼琴,乾脆結束這花錢的才藝,改要我們去學珠算。嘖!都是需要撥弄手指頭的玩意兒,琴鍵比算盤有趣多了。既然學不成鋼琴,就開始幻想著以後一定要找會自彈自唱的情人。他不一定要長的像王力宏(黃綠紅,你選哪一個),只需要我能依偎在他身邊聽他彈琴,或是生日時他寫歌給我作禮物,這樣就足夠。隨著年齡增長,自知與其等待一個完美的情人,不如自己去學來的快。於是,我的鋼琴課又這樣開始了。

鋼琴老師是我之前的同事,住淡水,最近也離職了。今天和我很喜歡的老闆在鋼琴老師家吃過中飯之後,接著就開始一連串的鋼琴指法練習。其實彈沒多久手開始覺得痠,但我一點也不覺得累,每觸動一個琴鍵,就是一段美妙的音樂,這是促使我繼續彈下去的動力。下課尾聲,鋼琴老師示範幾首曲子。動人和諧的琴聲與香濃的熱LATTE,我和我的優閒午後。

鋼琴課結束,我和鋼琴老師沿著淡水河畔散步。遠望著對岸八里,我又開始幻想著,或許哪一天可以搬到淡水住,落地窗外是一片蔚藍,屋內有我,一隻貓,一架鋼琴,還有一個會彈琴的情人。